深圳 刘桂瑶 　载2004-3-23《深圳特区报》整版
                 
                  诚信地生存 艺术地生活

                       ——旅美画家李文秀眼中的“他山之石”
　　　
                                               本报记者　刘桂瑶

　　李文秀简介：深圳市福田区美术家协会主席，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书法家协会会员，深圳市美术家协会理事。从事美术创作近30年。师从中国著名画家苏葆桢先生，擅画葡萄、梅兰竹菊（四君子）等。出版有《李文秀葡萄画集》、《李文秀画集》（深圳美术家画库）、《李文秀四君子诗书画集》、《李文秀洛杉矶作品展选集》四册专著；他的名字被十余部辞书收录。
　　编者按：深圳市“文化立市”战略的实施给国内外美术界、影视界及文学界等很多有识之士注入了思想的活力和创作的激情，他们以自己踏遍国内外的所见所识、所感所悟，为深圳这座新兴现代城市的飞跃发展提供着丰富而有益的启示。记者日前专访了刚在美国洛杉矶成功地举办了个人画展的深圳画家李文秀先生，他的一席长谈，相信对我们有一定的启迪意义。
记者：您今年１月30日-2月１日在美国洛杉矶世界文化艺廊举办了个人画展,从美国媒体的报道中可以看出，画展相当成功。而此前,您在深圳也举办过几次个人画展,能谈一谈您在洛杉矶和深圳举办画展的不同感受吗？
李文秀：夸张一点说，感受简直是天壤之别。简单地说几点吧。
　　一、两地美术场地使用费用太悬殊了。
　　首先的不同是，洛杉矶的展览费用低廉，深圳展览费用高昂，两者都让人惊讶。这次在洛杉矶举办个人画展，租（使）用的是“世界文化艺廊”，这是洛杉矶颇有名气的艺术场馆，我的画展占了260米展线，共展出了36幅大画，可每天只收80美金；展览之前三天，每天在几家华文报纸上刊登四分之一版的广告，两项费用总价才2000美元。而在深圳，艺术场馆的租费普遍高昂，比如关山月美术馆，一个展厅一天的租金就是8000元，何香凝美术馆是一天6000元。深圳博物馆便宜一些，但每天也要4000元。而地点偏僻的深圳美术馆也要一周20000元，还不能使用陈列厅。当然，据说，这些艺术场馆对自己感兴趣的艺术家，收费相对便宜一些，也有给免费办展览的，不过对大多数画家来说，门槛都高高在上。而在深圳三天四分之一版的广告费是多少，那就更不敢想了。所以，很多国内外著名画家，如田原先生、鲁慕迅先生、徐照海先生、方凤富先生、李杏先生等初来深圳时，雄心勃勃地想在深圳美术馆、关山月美术馆或何香凝美术馆举办画展，可最后都为昂贵的场租所困，只好在荔枝公园艺术家画廊、福田画院或深圳书画艺术学院等地方小规模地展出了自己的作品。画家的失落感可想而知。能在深圳的艺术场馆举办展览的艺术家，多是靠拉赞助，那得非常有能量才行。

　　二、两地观众参观画展的热情相差悬殊。
　　洛杉矶的观众对艺术的热情很高，深圳的观众对艺术的热度很低，让艺术家心凉。我在洛杉矶办画展三天，在当地四家华语电视台和八家报纸的追捧下，观众人数与日俱增，三天期间应该有上千人来参观。我在深圳举办过四次个人画展，第一次是1996年2月在深圳书画艺术学院；第二次是1996年5月在荔枝公园的艺术家画廊；第三次是2001年元月在福田画院；第四次是2002年5月在赛格观光厅，四次画展专门来的参观的人数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人，还多是我的学生和朋友。其实，展出的作品和这次在洛杉矶的展览差不多。在深圳，画家每次举办画展就是开幕当天有一些熟人捧场性地来看一看，给个人情，第二天、第三天几乎没什么人来了。画家看到这种冷落的场面，心里滋味都很不好受的。
　　三、两地观众收藏艺术品的观念不同。
　　洛杉矶的观众自己很踊跃地掏钱买画收藏，而深圳的观众不买画，即使有人买画，也主要是办展画家的朋友为企业购买，多是用公款。我在洛杉矶办画展三天，有些画被人订购了。最小的四尺斗方成交价也在600美金以上。其实我是很不舍得卖这些画的。如果价格再低一些，是可以将大部分作品卖出去的。看到洛杉矶的观众很喜欢这些画，也挺开心的。不过，这次买画的人并不都是美籍华侨，也有纯粹的美国人。在美国，私人收藏艺术品之风很盛。几乎每个家庭每月都会拿出一定比例的收入来收藏艺术品。主要是为了提升家庭成员的艺术修养。当然也有的是为了投资或专门搞收藏，那一般就是拿出收入的一般来购买艺术品了。不过，我在深圳办画展时，基本上没有个人买（我的）画。在深圳，有钱的人宁愿去喝去玩去赌，花千八百元吃顿饭是小事儿一庄，也不愿自己掏千八百块钱收藏一幅画。
　　深圳有不少人家很有钱，舍得买昂贵的房子和豪华的车，但对提升家庭成员艺术素养方面却一点不舍得投资。特别是有些暴富的人，根本不懂得艺术在一个人生活和生命中的价值。而美国人大都十分重视自己的艺术素养，他们对世界各地的文化艺术都抱有浓厚的兴趣，也热衷地去了解，特别是博大精神的中中华文化。你看，不少美国人对中国民间艺术就非常喜欢，也非常了解。
　　记者：您说的这几点不同的确让人感慨，值得深思，那么，您认为造成这些不同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洛杉矶的文化设施是怎样为艺术家和市民服务的？您觉得深圳的各个艺术场馆应怎样加以借鉴？
李文秀：你提的问题很好。
　　一、洛杉矶的文化设施有许多都是为艺术家提供免费或是优惠服务的。
　　我主要说说洛杉矶的文化设施吧。洛杉矶有国际著名的盖蒂中心（Getty Center）、帕萨迪那亚太博物馆（Pacific Asian Museum）、世界文化艺廊（World art gallery）杭廷顿图书馆（Huntington Library）、洛杉矶华侨文化教育第二服务中心（简称侨二中心）、霓虹灯艺术博物馆（Musenm of Neon Art）等十几处不同规模、不同体制的艺术场馆，基本上都是免费为画家提供展览场地或优惠服务的，即使收费，也是象征性的。像世界文化艺廊每天向我收取的80美金，就是保安费。洛杉矶的艺术场馆，大多是集观光、聚会、休闲、娱乐等多元功能为一体的大型活动中心。这些艺术场馆的展览区除了拥有大量的各国历史上的大师们艺术珍品陈列外，还有多处向国内外艺术家开放的艺术展览场馆。这些场馆，几天就更换一批展览。观赏完了展览还可以去游乐场、广场聚会娱乐。比如，盖蒂中心（Getty Center）这是一个“视觉艺术及人文科学国际文化中心”。是一个庞大的、拥有几个独立的象关山月美术馆那么大的展览大楼，“开放的艺术世界、艺术启蒙的园地”是中心的广告用语。世界著名的绘画大师凡高、安格尔、拉维尔、达•芬奇、毕加索与十四世纪早期至十九世纪末期绘画大师们的真迹，在这里都有陈列。这里，也是艺术启蒙的学校。每个展馆都有儿童艺术室，孩子们可以自由地在这里尽展自己的艺术才华。值得指出的，这里无论对画家还是市民，都是完全免费的。在洛杉矶“侨二中心”，内有大礼堂,展览厅,图书馆,阅览室,多间教室等,用于华人的文化教育需要，所有这些，也全部是免费的。
　　　二、去艺术场馆参观是洛杉矶市民生活的一部分。
　　在洛杉矶，选择周末或节假日全家老少去艺术场馆参观，是市民们的首选。人们在这里参加各种活动，提高艺术素养，每个家庭都乐此不彼。可以说，这也和政府的支持及引导分不开。譬如说，洛杉矶的美术馆和博物馆等艺术展览区，也基本上是市民提供免费参观和优惠服务的，不收门票；而一些综合性的收费的大型活动场，每周或每月也都有免费开放日。即使是收费，也是很便宜的。另外，这些地方的交通十分便利，政府专门开通了到这些艺术场馆去的免费巴士，每天固定发几班。政府的这些扶持措施极大地满足了市民的需要。所以，这些艺术场所自然也就成了市民精神生活的殿堂。在洛杉矶，各艺术场馆每天都有来自本土或世界各地的著名艺术家开办展览，平日里参观的人数就很多，到了周末，更是人头攒动，热闹得很。人们都是自愿到这些地方汲取艺术营养的。另外，在洛杉矶，文化、教育产业的广告费用也非常便宜，主要是由政府支持、资助的。
　　三、深圳的艺术场馆要为艺术家和市民服务。
　　比较而言，深圳的各个艺术场馆尽管装修豪华，但功能单一，交通不便，而且里面的陈列品很少，历史也不够悠久。加上收费高，令许多艺术家望而生畏，因此，场馆经常闲置。没有艺术家开办展览，就拿少得可怜的馆藏作品充门面，再加上要收门票，市民当然不爱去了。还有，我想特别指出的是，深圳有许多文化设施，本来是用纳税人的钱建起来的，应该为广大市民服务，却逐渐变成了某些单位甚至个人牟利的场所，被出租了做商店、餐馆或低层次的娱乐场所等等，真让人气愤。所以，我认为，深圳的各个艺术场馆一要加强多元功能，特别是休闲或培训功能；二要充实陈列品，提升馆藏品的档次；三要免费或优惠为好的艺术家提供展览场地；四要为市民提供免费参观或优惠服务。
　　记者：您说，洛杉矶的观众很踊跃地购买您的作品。那么，您认为，他们是喜欢国画呢？还是为了一解思乡之情？或者是给来自中国的画家一种道义上的支持？深圳人对艺术展览比较淡漠，也不是很热衷收藏艺术家的作品，当然，除了一些收藏爱好之外，那么，两相比较，您是不是得出了深圳在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尊重和继承方面有些忽略的现象这种结论？
李文秀：应该说，你说的这几种心理都有。
　　洛杉矶的华人是非常重视中华文化的继承的。
　　很多居住在洛杉矶的华侨是广东人，有不少还是老宝安人，他们对深圳很感兴趣，可了解得不多，所以对我这位来自深圳的画家非常热情。说起来，在洛杉矶生活的华人，对中华文化，与国内人的态度确实大为不同。当初，这些人几乎是哭着喊着到美国去的，有的从台湾，有的从香港，有的从内地，但到底是黄皮肤，身在异邦，反而格外珍视自己民族的文化，对中华文化的继承也比深圳人重视得多，强烈得多，深刻得多。深圳人对传统节日很淡漠，热衷于过洋节，什么圣诞节节、情人节啦，而洛杉矶华侨却很重视中国的每个传统节日，中秋节、春节就不说了，连清明节、七夕节、重阳节等也很隆重。现在，深圳的家长都爱把孩子送到各种外国语学校，对孩子的中文修养倒不怎么在意，而洛杉矶的很多华人都是强迫自己的孩子在家里说国语，背诵唐诗宋词。他们生怕孩子不会讲中文，不懂中华文化，忘祖弃宗，并不像电影《刮痧》那样，同为华侨的夫妻二人，在纽约家里吵架时都是满嘴的English。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中国传统国粹艺术的认知要比深圳人深广。喜欢且懂得欣赏国画。我感到遗憾的是，在洛杉矶，来自内地的新侨民很多，却很少有人前来参观这次画展，除了一些画家以外。来参观的人多是侨居洛杉矶多年的华人。
　　记者：目前，深圳市委、市政府正在全力实施“文化立市”战略工程，依您之见，深圳市“文化立市”的核心和支点是什么，应该怎样寻找这个核心并打造这个支点？
李文秀：
　　一、文化立市，关键是“立人”。
　　实施“文化立市”战略工程无疑是明智之举，也是深圳进一步大发展的助动力。我感到很受鼓舞。但“文化立市”，不仅仅是简单地建立一些文化设施，搞一些文化活动，而重在提升城市居民的素质。说穿了，“文化立市”的目的不是为了“文化”，而是为了“立市”，“立市”光有文化是不够的，还必须有完善的制度和在完善的制度制约下生活的高素质的市民。或者说，“文化立市”的目的应该是“立人”。

　　二、深圳应该实施制度文化和信誉文化。
　　简而言之，深圳作为新兴的现代化国际城市，其文化核心应该是制度文化和信誉文化。我在美国居住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对美国的制度文化和信誉文化感受很深。比如，美国各州的报纸常常刊出大版面公告，告诉市民，政府又添了哪条法律、法规，呼吁市民来遵守，这些制度是根据实际情况来制订的，逐步地完善着。当然，中国也有很多法规、法律和制度，却不够完善，有些也不切实际。说到美国的信誉文化，我认为，最值得深圳借鉴。毋庸置疑，任何社会里，人的素质都是靠信誉支撑的。而信誉在美国是有形的、量化的东西。一个人没有信誉，会影响将来所有的事，在美国是寸步难行的。比如，你的信誉不好，买房子就不给你贷款，你的信誉不好，你就找不到好的工作，你就上不了好的学校，你退休了就拿不到高额的福利等等。而一个人信誉好的话，买房可以零首付，孩子上大学可能增加分数等等。美国人的信誉来自各个方面，只要你遵守政府颁发的各项法律法规和制度，比如，遵守交通规则啦，积极纳税啦，参加慈善活动啦等等。你就会有信誉。每个人都要争着积累信誉，你就会得到更多的好处，你将来的人生道路就会更顺畅。譬如，我的孩子在国内时周六周日很爱睡懒觉，到美国后格外勤快，每周六周日都起大早到教会门前义务给人洗车。我很奇怪，后来才知道他是为了多得信誉分，以对将来上大学、找工作都有帮助。就连我也在不断地积累自己的信誉。咱们国内（中国人），特别是一些企业主没有纳税意识，不守法及不诚信经营，造成这些原因的，除了他本身的问题外，重要的是信誉制度不健全。所以，深圳也应推行积累信誉制度。如果企业主偷税、非法经营或坑蒙消费者，你不遵守交通规则，你不遵守政府的各项法令法规，你就会失去你的信誉，你就会受到法律的惩处（对其做出有力度的惩处），一定会遏制一些不良经营分子，尤其是那些不道德的房地产商。因此，总的说来，我认为，文化立市的关键在于城市居民素质的普遍提高，而这主要是靠制度文化和信誉文化。
　　　记者：提高城市居民的素质，实施文化立市战略工程，您个人希望深圳市委市政府从哪些方面加强工作呢？

李文秀：
　　我认为，提高城市居民的素质，最重要的是要提高其艺术素养。因为，艺术对人有举一反三的能力，艺术素养培养气质。一个人有了气质就具备了文化的要求，整个人也就升华了。一个人的素质不在于学历和文凭的高低，学历和文凭很高的人也可能干一些不道德的事，一些没有文化的事儿。而一个具备了高度艺术素养和文化气质的人，会常常自省。而要做到这些，就应该做到：

　　一、 深圳要发展和普及艺术教育。
　　在深圳，要提高人们的艺术素养，首先要发展和普及艺术教育，鼓励民办艺术学校。深圳很重视艺术教育，但主要是靠学校，而不是靠社会环境。众所周知，目前有700余万人口的深圳，没有一家专门的美术或艺术学院，这是很奇怪的事。深圳仅有的几个艺术院系，比如深圳大学艺术学院、深圳高等职业技术学院艺术系等，主要是实用艺术，表演、广告或设计等等，基本没有培养纯艺术人才的。不仅官办的艺术院校没有，民办的艺术学校也寥寥无几，规模大一点的民办艺术学校更加没有。而美国每个城市都有几所艺术院校，洛杉矶国立和市立的美术院校也有不少。其他艺术类专门院校就更多了。而民办美术和艺术院校在洛杉矶简直是数不胜数，随处可见。甚至“中国美术学院”、“中国书画学院”都有很多。在美国，办一个美术学院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你有场地，花60美金填个表，三天之内就办好了。政府除了扶持之外，绝不会隔三岔五地去检查你的消防、水电、健康证、未婚证、计划生育证和叫你给他报销餐票等。政府就是为纳税人服务的，不然，你要是告发了他，他就会失去了信誉，不仅失去饭碗，还要入监狱。比较而言，深圳也应该支持并发展民办艺术院校，减少一些手续，这对于文化立市、对于弘扬中华民族的优秀艺术和长久地培育并提高市民的艺术素质是必要的。
　　二、深圳要吸纳优秀的文化艺术人才。
　　不但要广泛吸纳优秀的文化艺术人才，而且要充分发挥这些人才的长处。在美国，对于文化艺术方面的“杰出人才”和“特殊人才”，政府是欢迎之至的。不仅可以免费为他们全家办理移民，还会给他们提供很多优厚的待遇。
　　深圳要文化立市，没有优秀的文化艺术人才是不行的。深圳具有从全国各地招揽优秀文化艺术人才的优势和条件，应加紧这方面的工作。此外，据我所知，深圳的优秀艺术人才并不少，比如，美术方面的，光省级美术家协会以上的画家就有300人左右。但是，这些优秀的文化艺术人才，有不少人因为生计在干着与文化艺术无关的事情，尽管他们非常热爱文化艺术。深圳应该把他们组织起来，建立一些文化艺术产业或机构，使他们有发挥自己优秀才华的阵地。

　　三、艺术要进入社区，要提高居民的艺术欣赏能力。
　　文化艺术的欣赏，仅有少数拥趸是不行的，艺术欣赏要有广泛的大众基础。有形的文化设施并不等于有文化，文化艺术需要一个培养的过程。在深圳，随处可见拥有万贯家财的人并不懂得欣赏真正的艺术作品。他们的家庭耗资数十万元装修，却不知道如何选择一张像样的艺术作品。有的甚至还像过去的一些农村家庭一样，花几十块钱买上一张瀑布松树之类的照片，不加任何装饰贴在墙上。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云南的丽江，那些白族、纳西族的家庭，几乎所有人家都悬挂着很不错的中国书画艺术品，因此，中国传统文化得以很好的继承。我们深圳人和这些少数民族兄弟相比，实在是有些差距。
　　目前，福田区在推广美术方面的做法就很好。他们在全国率先成立了社区书画社，招聘了一些知名书画家担任这些书画社的社长，经常地组织社区美术活动，免费举办美术欣赏讲座，举办画展，培养社区居民们艺术情操和个人荣誉感和参与意识，丰富居民们的业余生活，受到了居民们的欢迎，使得社区内的美术活动蓬勃开展，居民们的审美情趣和艺术素质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我去福田村书画社讲课不下20次，最初一两次，是组织村民们来，也只有20多人听课，后来，听课人越来越多，几乎都是自发而来的。每星期村民学员们当场作画，互相评价、互相学习也互相鼓励，兴致很高。现在福田村好多人家不再贴松树梅花之类的照片，都挂上了自己的画。村民们不再热衷于打麻将，而是积极地参加书画社的活动。

　　四、深圳市有关部门应促进并加强深圳文化艺术的世界性交流。
　　深圳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很多外国人都对深圳略知一二。这次在洛杉矶举办个人展览，我发现，当地一些华侨对深圳的发展表现了浓厚的兴趣，一些美国艺术界同行对与深圳的艺术交流表达了强烈的渴望之情。当地新闻媒体和观众对来自深圳的文化艺术也颇为追捧，因此，深圳有关部门可在海外多举办一些深圳文化艺术的大型交流活动，让深圳的文化艺术走出去，让更多的外国人了解、认识深圳，相信这对深圳早日走向世界，早日成为国际化城市会产生巨大的意义。
　　　　　　　　　　　　　 载2004-3-23《深圳特区报》整版